孤獨沒甚麼不好。
孤獨變得不好,是因為你害怕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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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不同的角度,去看待『孤獨』
法律、道德、文學、美學、
都有屬於各個領域的判斷、檢視、關注,
在現代資訊爆炸的時代,
整個社會,卻越來越孤獨了。
而情慾的孤獨,在本質上並無好壞之分,
柏拉圖在兩千多年前寫下的寓言:
每一個人都是被劈開成兩半的一個不完整個體,
終其一生在尋找另一半,卻不一定能找到,
因為被劈開的人太多了。
有時候你以為自己找到了,
有時候你以為永遠都找不到。
在《饗宴》裡的這個寓言,
說明了孤獨是人類的本質。
但是我們所受的教育,
卻告訴我們不允許孤獨。
一方面我們不允許別人孤獨,
所以要把別人拉出來,接受公共的檢視;
另一方面我們怕孤獨,
所以不斷被迫的宣示,我不孤獨。
五四運動裡的兩個口號之一,
民主(democracy),源自於希臘文,
意指:
即使是代表少數的一個個體,
都應該受到尊重,
這便是民主的基礎。
但在群體中,無暇顧及少數的個體,
不要說一個,就算是三分之一的人,
還是不如其他三分之二。
廣義的儒家文化,
因為重視倫理間的相互關係,
會壓抑個體的孤獨感,使之無法表現,
而老莊是比較鼓勵個人孤獨、走出去的思想,
「讀與天地精神往來」,
但是在中國的歷史上,
老莊只成為文人在辭官、失意時的瀟灑。
竹林七賢一生中沒有沒有完成甚麼偉大的事業,
他們,沒有達成儒家的要求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
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這些是我們從小就在背誦的經典,
但是,卻不是一個青春期的孩子能夠去感受的。
沒有人會告訴我們,
阮籍為什麼會跑到山林大吼大叫?
在母親過世時,他不哭,
直到賓客散盡後,他突然吐血數升,
他不是沒有道德,
而是她不想讓道德情操變成一種表演。
我們常常會問那些特立獨行的個體,
「為什麼要這麼堅持呢?」
「你幹嘛這樣子?別人都不會。」
我們自以為是的保護,其實都是在傷害他們的孤獨感,
我們想設法讓他們變得和群體一樣,
使孤獨感無法完成。
就像儒家的群體文化避談死亡一如避談孤獨,
用很多字去代替死或是他的諧音,
但是死亡是生命本質的孤獨,
無法克服的宿命。
法國存在主義哲學家沙特說過,
人從出生那一刻起,就開始走向死亡。
死亡是那麼的真實,
但儒家談到死亡卻不敢正視它,
而非得用「捨身取義」「殺身成仁」去束縛它,
認為唯有如此死亡才有意義,
一個很偉大的哲學最後變成一個很荒謬的教條。
孤獨感的探討一定要回到自身,
因為孤獨感是一種道德意識,
非得以檢視自身為起點。
群體的道德往往會變成對他人的指責。
就像「生命真得有意義嗎?」
儒家文化一直強調生命是有意義的,
但對於西方的存在主義而言,
存在是一種狀態,本質是存在之後慢慢找到的,
必須先意識到存在的孤獨感,
才能找到生命的本質。
個體的獨立性應該表現在趕魚跳脫大眾的語言、
說出懷疑的和不同的思考方式,
而不是結局或結論,
當你拋開「結局」時,才能理解他只是在提不同的想法,
邏輯(logic)一詞源自於希臘文logos,
就是「不同」的意思,
有正面,有反面,之後才能「合」,也才有思考可言。
70年代法國的一篇報導,
社會心理學家發現巴黎的上班族一回到家,
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電視、打開收音機,
但是他們不看也不聽,
只是要有個聲音、影像在旁邊;
這篇報導在探討都市化後的孤獨感,
指出在工商社會裡的人們不敢面對自己。
現在的法國人,使用電腦的情況不如台灣普遍,
似乎是那篇報導及早提醒了人與自己、與人相處的重要性。
即使是現在,他們家裡很多沒有電視,
也少人會一天二十四小時帶著手機。
我們會發現,
速度與深遠似乎是衝突的,
就像是站在忠孝東路邊看著人來人往,
反而覺得城市比沙漠還荒涼,
每個人都靠那麼近,但完全不知道彼此的心事,
與孤獨處在一種完全對立的位置,
那是寂寞,
孤獨和寂寞不一樣,
寂寞會發慌,孤獨則是飽滿的,
當你可以和自己對話,
慢慢地儲蓄一種情感、醞釀一種情感時,
那時的孤獨是一種福氣,
沒有任何事情會打擾你,
那時候,你便不再孤獨了。
情花之毒的解藥並不是只有斷腸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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