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08

中山企研 送舊盃最終序曲



哈囉 各位MBA97的學長姐~~

恭喜你(妳)們,即將擺脫論文的糾纏,
但是,回首兩年來多采多姿的碩士生涯,
有沒有發覺遺漏了些甚麼呢?

還記得碩一時的新生杯足球冠軍嗎?
還記得新生盃羽球團體賽勇奪金盃嗎?
還記得總是捷報頻傳的爆肝商業競賽嗎?

中山最後的日子裡,再一次的與南台灣的夏天一起揮灑汗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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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2號星期四的下午三點半",我們將安排一系列的籃球趣味競賽:

1.『男女混合投籃大賽』

參賽隊伍數量不限,每一隊成員須包括
「碩一男性一枚+碩二男性一枚+碩一或碩二女性一名」
於最快於時間內在各定點完成規定的進球數,即可獲得優勝!

2.『創意合作上籃大賽』

同樣隊伍數不限,隊伍成員也須包括
「碩一男性一枚+碩二男性一枚+碩一或碩二女性一名」
自由發揮團體創意完成上籃動作(須進球),
再由評審依據「創意」、「困難度」、「精彩度」評比選出優勝隊伍!

3.『三分球大賽』

由碩一、碩二以個人為單位報名,
於規定時間內投進最多分數者獲勝。

4.『碩一VS碩二全明星賽』

所有碩一及碩二成員均可登錄為球員,
比賽將分為四小節,各節時間十分鐘,
競賽規則將依照《業餘籃球比賽規則》辦理。

賽後將頒發優勝的各項具紀念價值的獎品!

即日起開始受理報名唷!
報名時間至6/9午夜12:00截止,
我們將統一抽籤排出各隊出場順序並公告當天流程。

報名時請註明:
「參賽隊伍隊名」「所屬成員全名」「欲參加項目」「聯絡方式(電話及E-Mail)」

並寄至信箱 jswlm55@gmail.com (完成報名會寄發確認信唷)

期待各位學長姐與我們一起築起最後的美好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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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 為什麼又是"最終"又是"序曲"咧....
經過我不到一秒鐘的巧思,
結論是→既是開始同時也是結束!!!

哈哈哈 有沒有很會凹 XD

25.5.08

盧廣仲 一種專屬於青春的率性而為

一個充滿希望的聲音
一個用笑容和熱情追逐夢想的短褲少年
網路討論度最高的 人氣學生歌手

陳綺貞說:"這傢伙真了不起!
有些人要愛、要自由要別人的尊重
他 只要他的眼鏡、和一支吉他
就什麼都有了"
旺福主唱小民說:"看到廣仲自彈自唱的那一天,肯定是我人生中的搖滾瞬間!"
金曲製作人鍾成虎說:"他是被公車輾過的音樂鬼才。"

他是 盧 廣 仲

Taiwan Vitas!!


正牌的俄羅斯Vitas



還有早安,晨之美 對阿對阿對阿對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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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車禍之後
因為大一時一次意外車禍住院使得盧廣仲開始接觸吉他,隔年他一舉奪下淡江大學金韶獎創作歌謠比賽--創作及獨唱冠軍,接著又拿下政大金旋獎創作組冠軍及最佳人氣獎,唱片製作人鍾成虎驚艷於盧廣仲融合音樂直覺與生活的創作,形容他是「被公車輾過的音樂鬼才」,決定與他合作。陸續為盧廣仲製作了三張單曲,並進行一連串充滿創意與夢想的巡迴演唱,就在愛樂者口耳相傳之下,竟創造了三張單曲突破萬張的驚人成績。

來自台南的淡江大學生
盧廣仲從小生長在充滿人文養份的古城台南,媽媽熱愛收藏西洋歌曲以及爵士樂黑膠唱片,耳濡目染下廣仲從小就能憑記憶唱出如惠妮休斯頓、麥可波頓、大人小孩雙拍檔等數十首英文老歌,也練就他自己獨特的"廣"式自由唱腔。就讀淡江大學之後,北上離家住在男生宿舍中,增加了他更多的生活體驗,車禍後接觸吉他更產生了創作的需求,開始創作屬於自己的音樂。同時也開始自己音樂疆界的探索。在一次live house的演出中盧廣仲甚至突發奇想,演唱俄國知名男高音vitas的作品,讓聽眾驚為天人並在hit fm網站上造就超過二十萬次的點閱數,帶起一陣vitas模仿風潮。這就是盧廣仲沒有界線的自由風格和幽默!!

我說廣仲ㄚ…
盧廣仲的音樂有種「動物性」的單純和天真,「他對吉他、音樂的理解,遠超過知識的範圍」,旺福主唱小民說「看到廣仲自彈自唱的那一天,肯定是我人生中的搖滾瞬間,我聽到的是一種新的力量的出現。他的歌聲可以讓你一下心曠神怡 一下蹦蹦跳跳 ,一下又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歌手陳綺貞形容「這傢伙真了不起!有些人要愛、要自由、要別人的尊重,他只要他的眼鏡、和一隻吉他,就什麼都有了」。五月天瑪莎,歌手梁靜茹也都對盧廣仲的聲音和創作給予高度的肯定。

一步一腳印實現夢想的青年
從2006年底至今,盧廣仲經過一年多的走唱生活,從誠品tour、到舉辦過被警察伯伯開罰單的"搖滾早餐店巡迴"、聲援唱片行不景氣的"我愛唱片行巡迴"、二十多所大學吉他社熱情邀約的"我愛吉他社巡迴演出"、各大live house場場爆滿的盛況,近百場狀況奇趣的live表演,盧廣仲累積他的創作能量,將他的點滴生活紀錄在這張專輯中,用音樂說給你聽。

盧廣仲_早安,晨之美

盧廣仲_一百種生活

盧廣仲_單曲淵明

24.5.08

亞都麗緻總裁 嚴長壽 先生 演講節錄



不瞞各位,我其實是一個非常平凡的人,連大學都沒讀上,實在沒什麼了不起。但是我在很早的時候就找到了人生的方向,有一個機緣認識自己的優點、了解自己的個性,在工作上證明自己的能力,對自己建立信心。

我這輩子從來沒想到自己會出書,《總裁獅子心》這本書是因為當時應對一群青年朋友演講,獲得很大的迴響,才決定要出的。這個書名也不是我自己取的,而是出版社編輯跟我接觸,覺得我相當符合獅子座的個性,才取了這個名字。我本來覺得這個標題有點太囂張了,編輯卻說:「給年輕人看的書就是要取這種名字!」我就讓他們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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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清自己的侷限

我想跟各位談一談自己人生的「巧遇」。我不是很優秀的學生,功課平平,對讀書總是沒什麼信心。不過我在學校還蠻活躍的,當過樂隊隊長、民謠社社長、童軍團團長,就是考試不太行,死記的能力很差。在台灣這個環境,讀書考試都是很重要的,當時考不好,倒也不算意料之外。

畢業之後,我本來想當樂隊指揮,但是真正接觸了專業的指揮之後,才發現學生時代我被人家稱讚是很好的指揮,充其量只能算是「雙手隨著音樂起舞」罷了。真正的指揮要能對音樂全盤控制,無論在聽力、節奏感和對音樂的反應能力,都要從小打基礎。所以我認識到自己不是這塊料,覺得這輩子或許只適合欣賞音樂,而不是製造音樂。但是那個時候才決定要考大學,也已經來不及了。既然沒考上大學、家境又不是很好,我就決定先去當兵。

在空軍防炮部隊當了三年兵,給我的人生帶來很大的衝擊。起初從學校到新兵訓練中心,接觸的差不多都是高中畢業的同學,沒有什麼調適的困難。但是當我被調到部隊裡去的時候,發現自己很難跟那些老兵溝通。三十年前,部隊裡很多老兵都是從大陸撤退到台灣來的,他們的生活習慣跟我非常不一樣,我們卻睡在同一個大通鋪,和他們就只隔著一層蚊帳。有的老兵生活習慣很粗糙,不洗澡的啦、滿嘴酒氣的啦,開口講的都是賭博、喝酒、找女人。當時我還是一個清純的學生,突然來到這樣的環境,真的會有無法調適的感覺。

軍旅生涯的衝擊

被這樣的環境包圍,我自然而然就有了「自我保護」的動作。當我該出操、當班的時候,還是規規矩矩做該做的事,但是當我有自己的空閒的時候,就到花蓮海邊去聽音樂。那時候我們的部隊在花蓮的機場附近守備,我帶了一個裝乾電池的留聲機,有空就到海邊去,躺在沙灘上,望著藍天大海,聽自己的音樂。沒想到這樣的舉動讓那些老兵覺得我很高傲、孤僻、不合群,對我的印象非常壞,我卻完全不曉得。我覺得我已經把該做的事情做好了,剩下的時間當然可以做自己的事情。

有一次,部隊緊急集合,我在海邊聽音樂,其實離部隊只不過兩三百公尺的距離,誰來叫一下就可以了,卻沒有一個人來叫我回去,大家都等著看我出糗,於是我就被罰關禁閉。各位想想看:一個從來沒犯過錯、剛從學校畢業的年輕人,忽然被抓去「關起來」,那個感覺真的很難受。當我被押到禁閉室,褲帶鞋帶被拿掉,人被推進去之後,鐵門在我身後砰一聲關起來,直到現在,我都還記得那個好殘酷的聲音。忽然間,你變成一個「犯人」,跟外界阻絕了,我坐到地上,望著那堵牆壁,不禁問自己:「我怎麼會變成這樣?像我這樣一個從來不想冒犯任何人的人,這樣一個循規蹈矩的人,居然會被別人誤會到這種地步?」

在禁閉室裡,我望著牆上許多以前關禁閉的人寫的塗鴉,告訴自己:「我不能再這樣,我不能再把自己關在自以為是的、自我保護的封閉空間裡,我一定要走出來。」眼光放遠,克服逆境我相信許多年輕人碰到這樣的情況,很可能就消沈下去了,我很高興當時選擇了另一條路。我從禁閉室出來之後,剩下兩年八個月的役期,和那些老兵都還是要天天見面,於是我開始去認識他們、瞭解他們。從這樣的過程,我發現:假如把眼光放遠一點再去看,你會覺得這些人蠻可憐的:他們在台灣沒有家庭,人生所有的成就感都是在軍中。他的階級比你高,是唯一能贏過你的地方,其他什麼都沒有。他知道他的學識沒有你高、見識沒有你廣,只有權力比你大一點點。這種對權勢、權力的展現,在每個環境都會發生,事實上那只是另外一種從自卑所產生的自我保護,他必須從這裡來肯定自己,因為他全部的世界,就是這個軍中生活。甚至在過年休假的時候,他們都不知道該去誰的家,因為他們都沒有親戚。所以仔細去瞭解,你會發現這些本來看起來很討厭的人,都有一段值得同情的過去。

於是我開始跟那些老兵聊天,談他們的過去、他們的家鄉,有的人談著談著就流下淚了。我發現自己很容易就能幫助他們:比方他們不識字,我可以幫他們寫信,休假回來也常常帶一些家鄉口味的小吃,稍微安慰他們的鄉愁,我還跟他們學家鄉話。漸漸地,他們對我不再有任何敵意,反而打從心底把我看成很重要的、可以溝通的一個 partner。透過這樣的經驗,我重新恢復了信心。後來在軍中看到許多數饅頭、混日子的新兵,有木匠、有泥水工,他們的生活經驗比較膚淺,當兵純粹是過一天算一天,我也慢慢開始去瞭解他們,帶他們聽古典音樂,一起欣賞舒曼的夢幻曲,和他們談樂理、談樂器,漸漸得到了一群知音,而且他們還把我當成生活上的老師。後來我變成了老兵與新兵之間溝通的橋樑,也和他們都變成了很好的朋友。

還記得有一個兵是做泥水匠的,退伍之後我去工地看他,一下子就找到他了,因為工人做工的時候習慣把音樂開得很大聲,我遠遠就聽到貝多芬第三號交響曲,馬上知道我的朋友在那裡,這件事讓我印象非常深刻。所以我在軍中,從一個被大家誤會成孤僻、不合群的男孩,轉變成大家的好朋友。記得退伍的時候,部隊裡的老兵和士官長,總共五十幾個人一起請我吃飯,他們說:「阿兵哥退伍,能讓五十幾個老傢伙合起來請客的人,你嚴老大是第一個!」大家都說我出社會之後一定前途無量,我也就抱著這樣的期待,走到了社會上。

第一份工作:送貨小弟

原本我也以為自己應該還可以吧,沒想到出社會之後,整整六個月找不到工作,果然是前途無「亮」,覺得未來黯淡極了。剛退伍的時候,我分析自己的狀況,覺得不大可能繼續讀大學,就算考上大學,家裡的環境也讓我必須半工半讀,所以我決定還是應該直接去做事。沒想到一直找不到工作,最後還是靠朋友幫忙,才找到一個工作。那位朋友是我的鄰居,在學校裡高我一班。我當兵的這段時間,她在念大學,我退伍的時候,她也畢業了,在美國運通做電腦終端機操作員──二十幾年前,電腦在台灣還是非常罕見的東西,這在當時是不得了的工作。她跟我說:「我們公司規模還很小,現在就缺一位送貨的傳達,偶爾也要打掃打掃辦公室,不知道你要不要?」簡單地說,就是要找個「小弟」。我想了想,既然找不到事,什麼都可以,總得有個開始吧,於是我就去了。

沒想到這個工作真難做!難的倒不是送貨、打掃這些基層的工作,真正難的是:每天你都要在你以前的同學面前,替她清理字紙簍、收拾桌子上的茶杯、還得替她洗杯子。當時我不禁問自己:怎麼讀過大學跟沒讀過大學,會有這麼大的差距?我在學校的時候也不覺得自己比人家差呀!為什麼現在我得伺候她?現在回想起來,她真的是我人生中一個非常重要的貴人。因為她讓我體會到:真的已經沒有退路了。這樣的刺激跟對比,讓我必須努力突破現在的狀況,而當時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工作當成學習」。

別讓自己看不起自己

我決定不要連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一般的小弟都是穿T恤牛仔褲加球鞋就到處跑,我卻決定穿西裝褲、皮鞋、打領帶,最起碼讓自己看起來是一個端莊的年輕人。白天工作沒有時間唸書,我就利用晚上勤學英文,重新去讀以前沒有讀好的書。但即使有這樣的學習熱忱,讀書還是不簡單,於是我就跑去找那位同事,請她教我。她說她沒空,我很失望:你是我的同學,為什麼不肯教我?我又去找另外一位同事,問他說:「這個終端機很不錯,你可不可以教我打?」他卻回我:「這個東西很貴的,你弄壞了怎麼辦?」於是我才發現,即使在職場,要學習專業的技能也不是那麼簡單。

有一天,我終於覺悟了。下午五點鐘,我照例要去收拾同事的字紙簍,就在收垃圾的時候,我想到:「假如必須要從人家喜歡的、正在做的事情去學習,我大概沒有機會。也許對我最好的學習,就是從人家不喜歡做的事情學起。」也許我就是做一個收垃圾的,也能從這些垃圾學到一些東西。所以我所謂的「垃圾桶哲學」,就是寧願像一個收垃圾的人一樣,去做一些別人不願意做的事情。我知道只要「有機會去做」,就是一種學習。不放過每次學習機會思考轉了個彎之後,真是豁然開朗。我能夠完全接受那些原來不想做的事情,別人叫我做事,我都非常高興,因為又有了一次學習的機會。

到了五點半,有的人趕著下班,手上的事情做不完,我就說:「你教我,我幫你做,你可以早點下班。」我曾經替同事撥過一支兩三個小時都打不通的電話、也曾經替一大疊五百張傳票蓋章,不久便漸漸發現我很受歡迎,因為同事都覺得我「很好欺負」,什麼事情丟過來,我都願意做。但是我把它當成一個學習的環境,而且當你真的去做的時候,會發現其實沒有想像中那麼困難。從這樣的哲學出發,我的學習領域變得非常開闊。我每天都要在辦公室待到晚上十點、十點半左右,但是我很樂意,因為它給我一個真正學習的環境。也因為這樣,我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無意間被我的老闆發現公司裡有這樣一個認真的員工,也無意間被隔壁辦公室的老闆發現我在用功。

當時辦公室的隔壁是環球航空,他們的總經理經常也留到很晚,我常常會在盥洗室遇到他。有一天他就問我是做什麼的,我說我是傳達。他又問:「每天看你留到很晚,你都在學什麼?」我說:「我在學航空公司票務。」他馬上說:「我們現在需要一個junior ticketing clerk,要到夏威夷或倫敦的票務中心去受訓,你有沒有興趣?」他說受訓回來可以有六千塊的月薪,而我當時的月薪只有兩千塊。在那個出國還很困難的年代,對一個年輕人來講,可以出國受訓、又有這麼高的薪水,許多人大概都會被吸引,決定要去吧。我跟他說:「你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想一想。」那天回家,整夜睡不著,覺得忽然要面臨一個好大的抉擇。但是我很仔細地檢討自己,發現那位總經理雖然認為我的英文還可以,我卻覺得自己沒有那麼好,還有很大的成長空間。此外,我也覺得現在這份工作還有很多可以學習的地方。最後我還是跟他說:「我並不覺得自己可以勝任這樣的工作。」,婉轉拒絕了。

懂得判斷每次「機會」

重複這段故事,主要是想跟各位說:在生命過程中,你會被給予很多機會,但是有的時候,「機會」會變成一條不歸路。當你做到超越自己能力所及的事情,要再回頭,往往已經回不來、下不來了,反而創造出更多的失望。所以我必須要讓自己的每一步都踏得更扎實,而回絕了那個機會,回到原來的工作。很幸運地,半年後我的老闆就派我去當機場代表,接待國外來的團體,讓我有機會接觸到更多外界的事物。當時我看到許多領隊帶團到世界各地旅遊,非常嚮往,於是我又有了新的目標,就是做一個tourescort(導遊)。在這樣的過程裡,我始終都有一個努力的目標,這是我非常幸運的地方。在人生的際遇中,你隨時會碰到各種機會,有很好的工作等你去做,但是最重要的還是:你必須先真正地認識自己。我是在無意間發掘了自己的缺點與優點,也瞭解到我很喜歡「服務」這個行業,很喜歡跟人接觸,所以我選擇留在這個行業繼續成長、繼續發展。

接下來,我在美國運通歷練了許多職務,從機場代表做到總務。在做總務的時候,有一次公司要採購一批非常昂貴的計算機,當時講好要全新品,因為有許多公司會拿整理過的二手機來湊數。機器還沒來的時候,廠商塞給我一個信封,說:「你辛苦了,去買杯咖啡喝!」然後人就跑了,我打開一看,裡面是八千塊!要再去追,廠商已經不見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把信封交給總經理,跟他說了這件事。過了幾天機器送來,發現裡面還是有二手貨,我堅持要廠商換新貨,他很不高興,後來透過別的管道跟總經理說:「你們公司有個姓嚴的,不但主動跟廠商要佣金,還找廠商的麻煩!」各位想想,我要是拿了那筆錢,豈不是就踏入了陷阱?現在的我恐怕也不會是這個樣子了。

提防生命中的陷阱

這些及時給我的警惕,更加讓我相信:人生中的許多「機會」都不足以影響你的意願,因為它們隨時可能變成「不歸路」。人不可能不受到誘惑,我比較幸運的是,在還很年輕清純的時候,就接受了這麼一個考驗。要是再過幾年,接觸的人事更複雜、更世故,事情或許就會有變化了。正因為很早就碰到了這樣的事情,讓我對這類的陷阱與危機更加提防,也讓我在接下來的工作表現得更認真。

我在美國運通待了八年半,在前面的四五年,幾乎每半年就被升遷到新的工作。但是我必須特別強調:當時的背景跟現在不一樣,那個不必讀大學也可以突飛猛進的機會,在今天這個環境已經不太可能出現了,現在的環境競爭遠比當時激烈。二十幾年前,台灣還是一個急速成長的環境,美國運通這麼大的組織,在我加入的時候只有七個人,在我升到總經理的時候是二十幾個人,到我離開的時候也才四十幾個人,而現在美國運通已經是五百人的公司了。假如過去的那個我踏入現在這個公司,我不覺得會出現同樣的結果。在一個五百人的組織裡,無論你的表現有多麼突出,都不可能像在七個人的組織那樣很快被肯定。尤其當公司迅速成長的時候,也會創造出許多機會。假如公司對你有信心,與其找外面的人,當然不如優先用自己人。所以總歸一句話,當時真的是「時勢造英雄」。

「英雄造時勢」的時代

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是一個「英雄造時勢」的時代。在這樣高度競爭的環境,所有的企業都在縮減、裁員、效率化,而企業吸收資訊的學習方式又是那麼寬廣、多樣,一個年輕人要靠自己摸索學習,已經不容易成功了。現在必須要靠很多有經驗的人,無論是學校老師或者社會人士,幫你整理出所有學習的內容,才有可能創造出學習的捷徑。在這個環境下,「讀書」絕對是最快的學習捷徑。後來,我已經在美國運通主管許多業務,當時美國運通在台灣的業績已經有四五年都沒有突破,主要是因為他們沿用美國的那一套做法,比台灣市場所能接受的程度早了太多。

我在公司接受了四五年的訓練,又是本土出身,所以瞭解問題所在,於是向公司提出建議,認為應該做一些大幅度的改變。那時候我的老外主管還很猶豫,我就威脅他說:「你不讓我這樣做,我就要辭職了!」他深怕我離開,就答應了我的提議。沒想到那些做法真的讓公司轉虧為盈,美國總公司就把我的老外主管調走,讓我接他的位置,成為美國運通有史以來第一個亞洲本地出身的總經理,那時候我才二十八歲。

預測十三個月

當時整個公司只有二十幾個人,我這麼年輕就當上總經理,最大的意義既不是升遷到哪個位子、也不是待遇有多好,而是我有機會到世界各地去開會、必須對總公司提出許多計畫,美國運通對主管的要求是「遠見」,他不要你去操心下一個月的營運,他要你思考的是十三個月到五年以內會發生什麼事、你又有哪些因應計畫。當時有一個「預測十三個月」的要求:假使現在是五月,你必須預測明年六月的業務。這樣的訓練使主管在面對變化的時候,不會手足無措,這才是我真正獲得的機會和歷練。我後來在面對事情的時候,不會只看眼前,而會看得更寬、更廣,就是在這段時間學到的。

在美國運通的八年半,是我學習的過程;到了亞都飯店之後,則讓我有了實現理念的機會。亞都飯店當年是美國運通的房東,那時候台灣還沒有很多旅館,亞都的董事長想建旅館,就來請教我。我看了他建飯店的計畫,覺得不大好,就建議他找國際的管理人才。沒想到當時政府鼓勵興建旅館,有十幾家飯店同時都在興建,許多國際管理人才看了亞都的地點和環境,都覺得比不上別人,就回絕了他的邀請。發生這種狀況,我也很過意不去,因為當初是我建議他找人的。於是幾乎在他半強迫的情況下,答應過去幫忙管理這個旅館。

沒想到我這麼一個從來沒管過旅館的人,也把亞都管得還不錯,不僅替台灣旅館業創造出新的方向,也讓亞都在後來的十幾年,都是台灣旅館業的領導者。這要感謝我在美國運通受的訓練,讓我能夠從顧客的期待中,找到他們需要的服務。

爭取明天的客戶

我到了亞都飯店之後,發現它和十幾家競爭對手比起來,地點和環境都不好。我該怎麼讓這家條件並不理想的旅館,變成成功的產品?當時台灣大部分產品的規劃和包裝,都是模仿以前成功的例子,我卻用了一個從美國運通領悟到的新觀念:「不要只看今天的客戶,要看明天的客戶。」那時候到台灣住旅館的客戶大概有八○%是觀光,只有二○%是商務。但是我研判台灣經濟會持續成長,商務客戶二○%的比例一定還有成長的空間。換句話說,未來會有更多做生意的人到台灣來,然而當時卻沒有專為生意人準備的旅館。

有了這樣的觀察,我決定把亞都包裝成「專為商務人士服務」的飯店。當時許多人看到做旅館很好,就蓋一間想要爭取所有顧客的旅館;我卻剛好相反,只專心經營一種特定的客人,並且仔細研究他們期待的是什麼。我發現來觀光的客人和做生意的客人,對旅館的期待是不一樣的:觀光的客人往往是一整個團一起,心情很高興,他們多半會期待一個又大又熱鬧的地方,最好有得吃也有得玩。可是商務的客人卻不是這樣:他可能已經來過台灣三十次,每次都是來驗貨,即使不想也還是得來,他的表情可能是愁眉苦臉的。加上遠離家鄉,他的心情往往也很寂寞。

讓旅館不像旅館

所以我分析出商務客戶需要兩項東西:首先是一個「離開家的家」,因為他們離家很寂寞,我必須創造一個像「家」的環境;其次是一個「離開辦公室的辦公室」,比方說他在公司有幫忙打字、接電話的秘書,到了旅館卻必須一切自己動手,我必須創造一個像辦公室的環境。我相信,假如能滿足這兩項需求,就可以推出一項成功的產品。當時我做的第一個包裝,就是找一位從來沒設計過旅館的人,把亞都全部做成「非旅館」的設計。

比方我認為旅館的櫃檯是個非常「冷」的東西,會讓飯店員工覺得「你需要服務就得過來找我,我被鎖在這堵矮牆後面,沒法過去。」這是一項負面的服務訊息。要創造像「家」一樣的環境,就得要有「主動去關懷」的心情。於是我把櫃檯拿掉,改成兩副桌椅,客人來的時候,你可以先迎上前去握手,再請他坐下來辦報到手續。我認為要讓客人感到「被重視」,最重要的就是記住他的名字。

於是我設計了一套流程,當飯店代表去機場接了客人、送他們上車之後,馬上打電話回飯店通報:「現在二號車要回飯店,坐左邊的是Mr. Smith、坐右邊的是Mr. Johnson。」我們的守門人就會把名字背下來,車子來的時候,他就會說:「歡迎光臨,Mr. Johnson!歡迎回來,Mr. Smith!」雖然只是短短的幾步路,客人在門口就被叫出自己的名字,和進了旅館才被員工「發現」自己的名字,感覺是非常不一樣的。

我也把這一套方法運用在接電話的工作。總機把每個房間的客人名字都寫在白板上,電話轉接過去的時候,只要看一眼,就叫得出每一位客人的名字。如此一來,他們都覺得很親切,這就跨越了一個服務上的心理障礙。你不要以為叫一聲短短的名字沒什麼了不起,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會讓客人覺得「我在乎你」,這個訊息是非常重要的。

提前滿足顧客的期待

所以「人性化」的服務是非常重要的。各位一定要記住:無論你有多大的本事,都還是得透過別人來完成。在工作的過程中,你一定會與人接觸,所以「溝通」是非常要緊的事。我在要求員工叫顧客的名字之後,獲得出乎意料的迴響,於是再進一步鼓勵他們去發掘客戶的需求。員工到每個樓層去記錄顧客有哪些特殊需求,下一次他再來的時候,桌子喜歡擺的位置、衣架的種類,這些細節我們都可以幫他做到。於是顧客就會覺得,除了每個人都有的服務之外,他還享受了額外的、專門為了他而做的服務,他覺得你不僅「知道我是誰」,也知道「我要什麼」。所以我們這個行業最重要的服務理念,簡單地說,就是「如何更體貼地把顧客的期待表現出來」。在這個行業,我找到了自己的發展方向,也獲得一些成就。

在這個過程裡,我體會到:自己或許仍然是一個不大會讀書、考試的人,但是我卻因為無意間發現了可以發揮的長處,而掌握了人生的方向。所以我還是要強調,「認識自己」比什麼都重要。只有在認識自己之後,做分析、跟別人交談,最後所下的判斷才會正確。

「認識自己」最重要

在這麼多年的工作經驗中,我有一件事情可以確定:人的個性是很難被改變的。有的人天生適合做服務業,有的人個性就是不適合。經過努力,他或許可以做得比現在好一點,但是個性終究還是不合。如果這個社會的每個人都只懂單向思考,那會是很大的危機,因為這個社會需要各種正反個性的人來平衡,隨時從不同的角度去看事情、找出問題。一個國家假如只有執政黨、沒有反對黨,這個政府一定會有危險。所以在面對事情的時候,每個人也都應該認識自己所扮演的角色。

一個服務性的人,要能懂得體貼、關懷別人,甚至遷就別人。而慣於反向思考的人,可能會是一個很好的挑剔者、批評者,卻不見得是一個適合的服務者。比方說一個傾向於服務性的人,要是做了財務稽查,他可能會覺得每個人都很好,對所有人都絕對相信,最後不見得會把工作做好。而一個慣於負面思考的人,看到每個人都先預設有問題,或許反而最適合這份工作。每個工作都有可以發揮的空間,但是在投入這項工作之前,你一定要先認識自己的能力,並且了解自己的瓶頸,才能充分開發自己的潛能。

服務業和生產事業有一個非常明顯的不同。拿裕隆汽車來講,一個裝配線上的工人,它在裝配的時候心情好不好,對這輛車的品質影響不大。可是在旅館裡,好幾百個員工,每一個人都是你的「產品」。如果有哪一個員工用晚娘面孔對你,就會害你今天吃不下飯。所以服務這個行業,每一個 process都非常重要,每一個人都代表著非常重要的力量。要是一個組織裡面「負面成份」的人居多,就會無法突破,所以服務業找人的時候,一定要在性格和個性上選對對象。各位若能瞭解自己的個性、也瞭解不同行業的需求,在安排未來工作的時候,自然會有比較正確的體認。
在我的同學之中,有很多人念大學是「選校不選系」,結果在自己不喜歡的科系浪費了很長的時間,充滿挫折。我在協助籌備高雄餐旅學校之後,發現有許多念完了大學的人又來讀餐旅學校,我認為這不僅是教育資源的浪費,也是個人的浪費。花了這麼多年,才發現你念的不是自己真正要的東西,這是多大的遺憾!所以如何及早認識自己、找到自己的方向,實在非常重要。

當導遊的體認

我這輩子做過很多事情,其中成就感最大的,都跟賺錢沒什麼關係。我曾經當過旅行團的領隊,帶一群群的歐吉桑和歐巴桑去歐洲玩。在去之前,我都會先研讀當地的歷史、地理和人文資料,然後在遊覽車上跟他們講故事。像到薩爾茲堡我就講莫扎特的音樂,到羅馬我就講凱撒大帝遇刺的傳奇。在西班牙的戈雅美術館,我一幅幅畫講解,原本逛五分鐘就想走的歐吉桑,竟然跟著我看了一個半鐘頭。此外我也教他們幾句簡單的英文,那些歐巴桑後來都敢自己開口向旅館的服務員拿鑰匙,這些都讓我有莫大的成就感。

當時很多當領隊的人都會帶團去買鑽戒、手錶,拿回扣賺錢;我卻教我的團員買東西記得貨比三家,結果在回國的時候,我的同事都口袋鼓鼓,只有我什麼也沒賺到,可是我的團員都叫我「嚴老師」──我變成一個沒上過大學的老師,其他的領隊卻永遠被叫「眼鏡仔」,整天幫大家拎箱子,沒有人尊敬他。

靠「內涵」受到尊敬

在美國運通工作的時候,我去參加他們的世界經理會議,是全場唯一的黃種人。當時我的壓力很大,深怕被別人看不起。在那個場合我有很強的自卑感,因為所有人個頭都比我高、英文都比我好。後來大家坐下來聊天的時候,我沒有什麼話題可講,因為我的英文只能談工作的事情,他們講的藝術、戲劇,我都不懂。這時候我才發現:要讓人家看得起你,關鍵不在膚色、體型、或者你口袋裡有多少錢,而是「內涵」。於是我去瞭解藝術領域的種種,慢慢發現我也蠻受歡迎的,大家對中國的文化、藝術、美食都很有興趣。只要有內涵,別人自然就會尊敬你。

當亞都的業務漸漸穩定下來,我就很急切地開始進行海外推廣的工作。我一直覺得,做旅館不應該只是等客人來、然後賺他們的錢而已;做旅館有個更大的使命,就是接待國際上的客人、並且讓他們認識台灣、肯定在台灣的中國人。我配合觀光局的活動,帶著廚師、藝術家、還有故宮的工作人員,參加世界各地的旅展,從柏林、倫敦到澳洲,有時候甚至把本職都擱在一旁,這也讓我非常有成就感。

設法提升台灣的國際地位

當然我也瞭解,假如只會在國際上宣傳、自己卻做不好,還是沒有用的,所以我後來也開始在國內進行類似的工作,鼓吹台灣辦國際會議,邀請更多國家的朋友到台灣來開會。十幾年前,台北剛剛成立國際會議中心的時候,既沒有推廣的預算、也沒有規劃的團隊,變成僅僅是一個設施的提供者,每年只有二三十個國際會議在這裡舉行,即使到現在,每年也只有四十幾個。

新加坡的國際會議中心成立時間比台北還晚一年,但是他們成立了「國際會議推廣局」,極力爭取各式各樣的會議到新加坡召開,提供機票優惠、甚至免費場地,讓世界上各領域最頂尖的人才都到新加坡來,這對新加坡的國際地位提升有非常大的幫助。現在,每年平均有六百多場國際會議在新加坡舉行,還成立了第二個國際會議中心,而台灣還停滯在每年不到一百場的規模。各位想想看,先不要講加入聯合國,要是每年能舉辦這麼多場非政治性的國際會議,就可以讓更多人認識我們的國家、瞭解我們的環境。所以我始終覺得,要突破現狀,一定可以透過別的管道達到相同的效果。我一直在想的,就是怎樣可以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做更多的發揮,尋求更多人的肯定。

從根本改變對工作的看法

我常常要從「心靈」的層面,去改變員工對自己工作的看法。餐廳裡最不起眼的通常有兩種工作:端盤子的服務生和廚房裡的廚師。他們始終都不覺得自己的工作有多高尚,所以廚師往往穿得很邋遢、態度很兇,他不覺得自己需要包裝、需要禮貌。端菜的同仁則是覺得自己做這份工作很委屈,總是沒有笑臉。我跟端菜的同仁說:「如果你只是把自己看成一個端菜員、一個點菜員,你不會看得起自己;可是如果你把自己看成顧客的『餐飲顧問』,對廚房菜色的特點、顧客的習性與品味都能有充分的掌握,替每桌客人都能設計一份獨一無二的菜單,不僅你會覺得自己很了不起,顧客也會對你刮目相看,並且很依賴你的決定,因為你比他更瞭解這個餐廳的特色。」假如一個薪水微薄的服務生能用這樣的心情面對自己,他會有很大的成就感。

廚師也是一樣。廚師最常見的觀念就是:「師父怎麼教,我就怎麼做。」所以他們通常不接受客人的挑剔,比方有人抱怨太鹹、或者魚不新鮮,他就會說:「這個人懂不懂啊,我吃都好得很!哪裡不好?」他們的直接反應就是自衛,因為在他們的觀念裡,所謂「專業」就是「標準化」,是不能被改變的。但事實上,各地吃東西習慣的濃淡輕重,本來就有很大的差異,所以「吃的習慣」是因應顧客的需求而不斷在改變的。一個好廚師要學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知道「每個人的味覺都是不一樣的」。我們的工作不是要給他一個標準模式,而是設法迎合每位顧客個人的飲食習慣。

從這個角度去看,就豁然開朗了。我很鼓勵廚師去和客人打招呼,這在傳統的廚師是做不到的,萬一被客人嫌,他會覺得面子掛不住。然而一旦能跨出這一步,接受客人的意見,就是學習與成長的開始。逆境更能獲得成長所以無論在什麼樣的就業環境裡,當身邊一切都一帆風順的時候,你也沒什麼了不起,不過就是許多工作者其中的一個罷了,沒什麼特色。反之如果你面對的是一個充滿挑戰的環境,反而能學習更多。所以不一定要堅持「最好的環境,才是最能發揮的環境」──克服挑戰、同時考慮許多正面與負面的因素,往往能讓自己進步更快、學到更多。

我相信年輕的朋友都知道自己的優點在哪裡,但更重要的是,你也要知道自己的缺點何在。當你面對挑戰、碰到困難,問問自己值不值得付出這些代價?假如值得,那就設法讓自己通過這道挑戰。我相信天下沒有哪一個服務業的員工,從面對第一個客人直到最後一個客人,情緒都能保持一致。克服這樣的情緒起伏,就是對自己的挑戰,我相信在其他行業,也是如此。

服務業四大準則

我在亞都的時候,曾經列舉四項服務業最重要的準則,是每位員工都要打從心底去體認的基本理念:
一、每個員工都是主人。
也就是說,要讓客人在接觸第一線員工的時候,就像受到主人親自接待一樣。服務業的組織就像一座倒金字塔,最先接觸到顧客的往往不是真正的老闆,而是許許多多的一般員工,一定要讓他們能以「做主人」的心情,去接觸、服務顧客。當然,要做到這一點,也要同時充分授權給第一線。

二、尊重每個顧客的獨特性。
以剛剛我舉廚師的例子而言,顧客的要求不一定是「對」的,但是他一定會有自己的偏好(preference)。你要去迎合他的偏好,才是成功的服務。假如你堅持自己才是對的,去跟客人爭輸贏,即使你爭贏了,最後輸的還是自己。

三、「好」的服務是「有求必應」的服務,但「卓越」的服務,是能夠「想在顧客前面」的服務。真正體貼的服務,是在顧客還沒有提出要求之前,就預先替他設想周到。

四、絕不輕易說「不」。
在這個行業裡,無論遇到任何事情,都不能斷然拒絕,而要婉轉地讓客人設法體認。有時候客人提出的要求實在難以實現,你千萬不能說:「公司規定不可以」或者「我做不到」,而要讓對方感受到你願意幫忙的誠意,顧客才能比較容易地接受這個事實。其中需要許多技巧和耐性,都要自己慢慢體會。

接受挫折,邁向成熟

我的一生非常幸運,有許多機會接受挑戰。直到現在,我仍然願意接受人生中的挑戰,儘管我知道並不是每件事都做得到,仍然願意去嘗試。因為每一次嘗試的過程,都是最好的學習。各位一定要讓自己有「不斷接受挫折」的勇氣,它往往就是讓你邁向成熟的關鍵。當然在「事不可為」的時候要知道急流勇退,免得無法招架;但是面對問題的時候,一定要有「沒有任何事情會一帆風順」的心理準備。

我一直都以「服務」作為我的人生觀,儘管聽起來像一句口號,我卻相信這個社會需要更多的「發光體」,不需要太多的「反光體」。台灣在短短數十年就從貧窮走向富裕,回顧歷史,近百年來,兩岸的中國人一直沒有過什麼好日子,台灣在這麼短的時間就創造出這麼富裕的環境,是很明顯的成就。但是物質上的成就是不是就代表一切呢?相信不是。

在經濟起飛的過程中,大家因為窮怕了,一開始累積的一定是物質的成就,有機會就要存錢、買房子,這都是可以理解的。然而當物質累積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這種慾望就變成了「貪婪」,最後大家都要靠滿天星、鑽戒之類的有形物質來證明自己的成就,這和政治人物一定要靠扯斷麥克風來表示自己的權力一樣,都是另一種形式的擴張,是「暴發戶」式的行為。我們在政治、經濟、甚至宗教的層面上,都看到許多這樣的現象。

自許當「發光體」

不管我們有多少成就,擁有多少鑽戒、汽車、保鑣、聚光燈 & hellip,都只能算是「反光體」,必須靠外在的光源來證明自己。我認為這個社會應該鼓勵更多的「發光體」,也就是能讓自己照亮別人的人。他可以是一個獻身山地教育的小學老師,也可以是一個熱心公益的社會工作者,或者一個數十年來默默收容棄嬰的外國傳教士。我認識一群廚師,他們每星期輪流到桃園少年看守所去教年輕人燒菜,把自己最珍貴的絕活貢獻給這群孩子,讓他們以後有謀生的技能。其中一位廚師的鄰居剛好是計程車司機,知道了這樣的事情,非常感動,主動答應每星期免費載他到桃園。

各位想想看:這樣的心意不僅影響了許多接受幫助的少年,也影響了他身邊的人,讓愈來愈多的人願意投身這樣的服務,他們都是「發光體」。我們需要的,就是更多這樣的人,願意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付出、貢獻給這個社會。

撿海星的小女孩
最後,我想講個自己一直很喜歡的故事。
一天黃昏,在澳洲的海灘,有位老先生拄著拐杖散步,遇到一位小女孩。他看到這位小女孩不斷撿起沙灘上的東西往海裡扔,不禁好奇地問道:「小妹妹,妳在打水漂嗎?」小女孩說:「不是,我看到沙灘上有好多海星,明天一早太陽出來,它們都會被晒死,我覺得那樣太可憐,所以把它們送回海裡去。」這位老人已經看盡人生百態,不禁莞爾。他說:「小妹妹妳別傻了,這條海岸有多長、海星有多少,憑妳一個人,怎麼可能救活所有的海星呢?」
小女孩又默默撿起一隻海星,丟向海中,然後說:「老公公,我知道我不可能救活所有的海星,但是我知道當我撿起這一隻海星、丟進海裡的時候,我已經改變了『牠』的命運。」
各位朋友,讓我們都來做這個社會的「發光體」吧!


一場很不錯的演講,
不過有點長,有心的人就看看吧!!!

21.5.08

德川家康。老狐狸?老烏龜?



這星期因為為學弟妹籌辦北區茶會,
所以也是我第一次連續兩周都回台北,
不過這一次,
因為星期六晚上想去聽一場白崇亮的演講,
所以決定叨擾Eric家一天,交通也比較方便,
##ReadMore##
這次算是少數幾次住在朋友家,
Eric家很特別,
父母都在外工作,
魏爸不論在工作或家庭上都付出甚多,
魏媽的工作資歷更是豐富,
除了融洽的家庭氣氛外,
我也看到了在下班過後的相處模式,
從小地方學到了不少。

我有問過魏爸兩個問題,
一個是關於如何在離開公司後,
回到家能夠讓思緒不會一直留在公事上,
魏爸提到從早年開始,他就一直有在靜坐,
另外就是要找一些可以讓自己分散注意力的事情,
例如魏爸就是利用看看影集、電影、跟家人玩牌等等方式,
一方面可以放鬆心情陪陪家人,
另一方面有可以讓自己的睡眠品質更高。

第二個問魏爸的問題是說,
以高階經理人的立場來看會認為,
一個還在學的學生在畢業前,
除了外語能力之外,
什麼是同樣重要的技能。
魏爸毫不考慮的就答到:「EQ」
他認為在知識上國內水平上大學得的學生差異其實不大,
但是常常在進入公司三年後,
因為個人情緒管理、人際互動,
馬上在職場上與同儕間拉開不小的差距。

另外魏爸也提到一個日本的故事:

德川家康、豐臣秀吉、織田信長,同為日本戰國時代的梟雄,
在早年同為織田家臣時,曾經有一次三人在一棵樹下閒聊,
德川注意到樹上有一隻鳥,但是牠卻沒有在叫,
德川就問他們倆「如果想讓這隻鳥開口,他們會怎麼做?」
信長毫不猶豫的就回答「不開口,就殺了牠!」
豐臣則答道「不開口,就教到牠開口。」
這時兩人也反問德川,如果是他會如何做?
德川緩緩答道「我會等,等到牠開口唱歌。」

回到真實的歷史中,
織田異常悍勇,是亂世中的草莽英雄,
也許戰功彪炳但是有勇無謀,
雖然統一的日本中部,奠定了未來群雄割據的局勢,
但卻在最後在本能寺之變中為部下所弒。

而豐臣出生低微,卻得到賜姓,在多年征戰中降伏各路英雄,
成為織田信長的實際繼承者,並結束了日本的戰國時代,
但在其死後卻無法維持政權...

德川家康,年輕時和信長結盟共同作戰,
本能寺之變信長死後,擁立信長之子與豐臣秀吉對立,戰和後又對豐臣俯首。
但豐臣死後,卻再度爆發了有名的「關原之戰」,
不但也正式宣告豐臣家的重臣勢力瓦解,
也使的德川家康正式取得天下政權,
並開創了長達二百六十五年的德川幕府(江戶時代),一直到明治維新止。


這故事在日本流傳已久,
甚至我們在不少電視劇中都不難看到這一段,
當然也有不少對此的解讀。

德川家康正式結束日本戰國時代,
要探討德川家康這個人,除了可以說他是老狐狸之外,也可以說他是老烏龜。
當成為今川家的人質,受到排擠與懷疑,德川忍了下來,
當織田信長命令他兒子跟夫人自殺的時候,德川忍了下來,
當織田信長被足利義昭設計包圍的時候,德川忍了下來,(沒毀盟約,繼續抵抗武田家)
當與豐臣秀吉對抗的時候,德川忍了下來,(小牧長久手戰役是家康贏)
就像頭烏龜,怎麼逗他,就只會把頭縮進去,
但最後建立千古功業卻是一直等到最後的他德川家康。

我們常常做事過於急躁,
通常都只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思考,
不是一味的要求別人依照自己的方式去執行,
就是想使出渾身解數去讓別人了解自己的想法,
無非是希望能夠同化教育他人,
讓他人能夠順著自己的方向去前進。
但是,卻沒有人願意去等,
去了解為什麼別人的想法不同?
他們所抱持不同理念的背後又代表了什麼?
也就是說,
當大家都在不斷的說的時候,
又有誰在聽了?

等待的另一層意義,
也可以看成是更深層的準備。
上星期去投張玉山老師國科會計畫的履歷,
履歷是丟出去了,
面試時間也確定了,
但自己卻甚麼都沒有準備,
其實,也是不知道要怎麼準備...
坐下來之後,面對突然丟過來的問題,
才體會到自己根本就沒準備好,
一個簡單的自我介紹、優勢,
活動參加的多,但卻無法具體的說出學習到的點,
產業分析、財務部分
(給一個產業,藥用什麼方是去分析?)
不管結果如何,
至少自己還有很多該準備的東西!!!

20.5.08

球季結束...


這雙球鞋從新生盃穿到現在,也差不多要壽終正寢了...


一雙球鞋,
它是為了球賽而生,
但同時也不見得單單只為了球賽。
西灣的季賽結束了,
最後,還是沒能打進季後賽,
不過大夥還是拼戰到最後一刻,
球季結束後,
只不過是一個逗點,
而不是句號,更不是休止符,
##ReadMore##
接下來還有三件事要做:
1.找出我們這一屆的營運模式,
凝聚大家對於球隊的認知,
每一個人在隊上的定位,
往後的練球方式,自我要求的機制。
2.辦一個送舊盃籃球賽,
不為了什麼,只是單純的希望,
讓學長姐在畢業前能夠最後一次,
快快樂樂的球場上揮灑汗水,
更可以在論文繁忙之際有一個放鬆的疏壓管道。
3.從迎新宿營的招生開始,
我們要開始去思考,
應該要呈現一個怎樣的球隊給學弟妹看,
如何建構一個球隊的制度並有效維持。

或許,
自己已經無法再像大學一樣付出那樣的心血在籃球上,
但是就像吳老師所說的:
「身為一個MBA,做甚麼事都要認真。」
給自己一個原則,
研究所這兩年,籃球的確不再會是我生活的重心,
但是愛籃球的心卻是從來都沒變過,
在有限度內,
盡力去到自己所能付出的努力,
畢竟,在籃球場上的鐵則仍舊是─
「場上十分鐘,場下十年功」
如何維持自己的熱情,
並在課業活動繁忙之餘,
適時適量的貢獻自己的一分力給球隊,
試著去找到一個平衡點,
就像一雙球鞋,
它可以是為球賽而生,
但它一樣可以稱職的扮演多不同的角色,
走路、慢跑、登山、上課...
或許那不是它的初衷,
但是它仍然在環境中找到屬於它的平衡點,
而並非是球季結束下台一鞠躬!!!

Boston Celtics Opening Night Intro


題外話,
希望Boston Celtics 的球季不要太早結束 XD

15.5.08

與Winnie姐有約之東西雜誌深度巡禮



車水馬龍的台北車站,忙碌 似乎理所當然的成了這個城市的代名詞,私利 也毫不猶豫的寫在每個冷陌的臉龐上,但是,在熙熙攘攘的敦化南路上,跨出小黃後迎接我們的卻是熱情洋溢的Winnie,在星巴克的一小角,身為李冠毅發行人特助的Winnie憶起初識李大哥的情景,神情也依稀回到了當年嬌羞的青澀高中生…


這次難得的參訪,是因為我們有幸邀請到李冠毅遠到南台灣的中山大學演講,也經由連絡講期的過程中,爭取到可以與最貼近李大哥身邊的特助Winnie訪談的機會,「我那時還是高三的學生,當年的國高中都還是傳統的男女分班,某次聽到李冠毅低沉獨特的嗓音,一時興起的把買回來的卡帶意見函寄回唱片公司,沒想到幾天後就接到一通陌生男子的電話,居然是他本人親自打來!」談起第一次與李大哥的接觸,除了興奮外,Winnie也帶著一抹驕傲。從那一次開始,一群小女生就常常寫信給李大哥,即使後來並未再出唱片,拍過廣告、當過模特兒的李大哥後來到新加坡和巴黎念書,並在巴黎花了近7年時間學習服裝設計和藝術,但Winnie還是一直跟李大哥有固定的聯繫與關心,不論距離有多遙遠,冥冥中總是有一條線,或許是因李大哥身上難以言喻的吸引力,也或許是與Winnie莫名的投緣,從高中的小歌迷,大學進入大眾傳播領域,畢業後進入公視擔任助理導播,Winnie一直是李大哥最信得過的知心好友。
##ReadMore##
「想當年在學校,老師們常說:『要害死一個人,就叫他去辦雜誌』。」說起李大哥決定要創辦一本跨越東西方的時尚雜誌,Winnie也情不自禁的豪氣干雲了起來,「其實那時,我很怕他來找我,因為,我知道自己完全沒辦法拒絕他。」當然,李大哥怎麼會忘了這一位他最信任的人,李大哥身兼WestEast Magazine的創辦人、發行人、總編輯、與創作總監,Winnie也順理成章的成為在台灣的發行人特助,『West fuse with East,East meets West. The focus is Asia, but the approach is international.』從一開始的幾人團隊,李大哥每天走訪兩岸三地,透過人脈讓各個一方之霸都為東西雜誌的創辦理念所傾倒,Winnie也為他打理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大至財務收支報帳、編輯校稿彙整、聯繫各廠商,小至安排李大哥行程、訂機票、預約飯店等等,「那時,一個月裡幾乎有兩個星期以上的時間,大夥都是沒日沒夜的在拼命……。」

回想起當初還在公視電視擔任助理導播的日子,「其實傳播業是很累的,作息非常不正常,一旦忙起來都是要人命的,我自己朋友裡現在還留在圈內的用手指頭就數的出來,除非真的對這一行有興趣有熱忱,否則大多是大三實習之後就會開始思量是否該轉換跑道了。」Winnie大學時期就在中視當助理,公視開台便經由招考進入公視服務,在電視圈一待就是十多年,那時候的她也以為還算是半個公家機關的公視,會是她這輩子一直到退休前的歸宿,「有時候人生的際遇是很難說的,還在學時我從來沒想到我會進入公視,在公視服務多年後的我更沒想到會跳出來做雜誌……。」

從WestEast Magazine到WE MAN Magazine以及台灣的WE PEOPLE Magazine,東西國際文化出版是不斷的在成長茁壯,成功的將台灣人創辦的雜誌推向全球的舞台,更被法國媒體評為世界九大最in的雜誌(most "IN" magazine in the planet)。從一開始的人性化管理至今,東西也逐漸的開始面對導入制度化的陣痛期,畢竟放眼未來,若是要將規模更擴大,財團投資入股、找知名會計師事務所簽證等等都是必經之路,建立一個更有組織、分工明確的架構是勢在必行的,不過對於現階段,李大哥認為錢進來的同時,不同的意見也會跟著進來了,撐得愈久才能夠把WestEast的想法做得更清楚,相信正處於組織變革中的WestEast會順利的破繭而出,綻放出更璀璨的光芒。

而提起intern機會,Winnie除了大方的介紹以往的工作類型以及內容外,由於雜誌社的業務端與各大外商公司接觸非常頻繁,我們也抓緊機會向Winnie打聽外商公司對於招募新人的觀點,「其實,最重要的就是”外語能力”了。其次人脈是非常重要的,所以我會建議同學先進入公關公司,再藉由承辦活動、廣告行銷等管道,逐漸累積自己的人脈,這樣的經歷對於將來轉進外商公司發展會是加分的。」同時也鼓勵即將成為社會新鮮人的我們『要積極』,除了積極的把自己準備好,更要積極的去爭取自己的機會。

緊接著Winnie更邀請我們參觀東西的工作室,在一間不顯眼的建築物裡,我們帶著緊張的心情踏入了這孕育WE PEOPLE Magazine的搖籃,首先印入眼簾的就是匠心獨具的室內設計,交錯著些許凌亂的各類多期雜誌肆意的倚靠,以及繁忙卻不時夾雜歡笑的工作氣氛,構成一幅像家一般的親切畫面。適逢執行副總的生日前夕,我們也入境隨俗的叨擾幾塊生日蛋糕,Winnie熱心的帶著我們跟每位大哥大姐們打招呼,在他(她)們臉上看到的不只是享受工作的歡愉,更是同仁間共同催生成果的水乳交融,拿出引以為傲的東西雜誌及東西名人雜誌,Winnie耐心的為我們講解,從封面的攝影美編挑選材質、各單元的邀稿編寫內涵、廠商的廣告廣編業務安排、整體雜誌的時尚區隔化分、各類型版面文字與圖片的排版、以及為讀者量身打造的各項奢華介紹,大至各名人派對從發送公關稿到採訪編輯,小至呈現視覺的時尚美編設計,無不細心的為我們解釋來龍去脈,絲毫不會因為我們的層出不窮的好奇心澆熄熱情。「魔鬼就在細節裡」,我們可以深刻的體會到,東西雜誌今日的成功絕非一蹴可幾的,從雜誌的封面、內頁、翻開的每一頁每一個小角落,無不是依照著的定位量身打造相輔相成,對於每一個小細節無微不至的要求與呵護,也展現出整個工作團隊一致的企業文化。

伴著漸暗的天色,最後,Winnie還是超時加班的滿足我們所有疑問,與親切的東西同仁們合影留念,再外加沉甸甸的雜誌贈品,我們才依依不捨的結束這次時尚品味之旅。儘管手裡提著滿滿的行囊,但卻遠不及一整天的訪談及親自造訪東西工作室所帶來的飽足感,Winnie炙熱的盛情也融化了我對於雜誌產業的冷漠,了解一本雜誌是如何從無到有的美,著實拉近了原本應屬於另一個世界的時尚圈與我們的距離,不但深深的為東西融合的化學效應所折服,也不禁燃起一股有為者亦若是的慷慨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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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型:參訪心得
2008.5.15 MBAtic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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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08

一個關於 李冠毅 的故事



如果你還沒有聽過Kevin Lee,那你一定不是時尚圈內人。

3月中,台北信義區豪宅有一場閃亮的記者會,LVMH集團的玉寶表(Ebel)請來沾上奧斯卡光芒的張曼玉,為新的鑽表代言。名牌加上大明星,引來大批媒體,尤其是時尚媒體。在人群的一角,有位穿著黑衣、黑褲、球鞋的人,一直被三、四個公關、媒體人圍著聊天。他就是Kevin Lee,李冠毅,大家圍著他聊的,是他的媒體──
《東西雜誌》(WestEast Magazine),他是雜誌的創辦人、發行人、總編輯、與創作總監。

大家之所以對《東西雜誌》好奇,是因為它真的非常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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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冠毅在台灣高雄長大,2001年底他在香港創辦了《東西雜誌》,不過一年多的時間,在巴黎、紐約、東京、上海,都買得到《東西雜誌》這本季刊,當然也包括台北。而且,《東西雜誌》是一本時尚流行雜誌,在時尚的領域,全球的言論幾乎全是由少數的媒體集團主導。

「亞洲有很多很好的雜誌,但是在時尚領域,從來沒有自己的看法,」李冠毅說,就是因為亞洲在時尚上完全跟隨西方,不是抄抄西方的資訊,就是看看西方雜誌的中文版,這才刺激他想要表達亞洲的觀點,「我要告訴大家,我們有多好。」

「它的影響是很大的,」長期觀察全球時尚趨勢、年代《流行追蹤》主持人孫正華認為。每個專業都需要展現的空間,才有可能得到青睞。「《東西雜誌》等於是搭出了一個舞台,」孫正華說,只要西方人接受、欣賞它,它所介紹的亞洲人物、使用的亞洲攝影師,都可能從此站上西方的大舞台,開啟亞洲時尚圈與世界的交流。

全球最IN的新雜誌

李冠毅16歲開始在台灣做模特兒,從泰北美工科畢業後,到法國念服裝設計,一邊念書一邊兼差做時裝採購、行銷工作,畢業之後繼續留在巴黎工作3年。在那一段置身異國的時間中,他深刻體會到,許多時尚圈中的亞洲人崇洋到失去自己,一切都跟著西方人後面走,說不出一點屬於自己的特色,讓自己變成人群中最無趣的角落。

但是,另一方面,「西方人愈來愈需要瞭解亞洲,」李冠毅發現,隨著亞洲的經濟發展,西方到亞洲來工作的人愈來愈多,但是能夠認識亞洲文化、生活的管道並不多。文化不一定是古老的,生活不一定是平淡的,它們都可以有時尚的呈現,這也是新興的趨勢。所以他辦《東西雜誌》,把西方與東方放在同一個時尚平台上,讓雙方重新互相認識。

一看到《東西雜誌》,就同時感受到西方與東方。雜誌左上角的logo「WE」是英文的,但是設計成長方形,像是一個中國的印璽。雜誌內容以英文為主,配合中文的摘要說明。在西式出血、切割的版面上,介紹西方的名模與設計、也介紹東方的偶像歌手與布袋戲,討論西方的家庭、也探究東方的性愛,每一本都像一次東西雙方的融合、分享。不論你是東方人還是西方人,不論你是在巴黎的咖啡店還是台北的誠品,只要翻開《東西雜誌》,就可以發現一個不瞭解的世界、滿足好奇,也可以看到一個非常熟悉的天地、感受驕傲。

李冠毅這把東方、西方、時尚重新組合的創意,立刻得到了肯定,而且是國際級的肯定。在2002年,法國相當有影響力的廣告與行銷媒體《CB新聞雜誌》(CB News)將《東西雜誌》選為全球最in的9本雜誌之一(most "IN" magazine in the planet),稱讚它「橫跨東、西雙方文化的角度、觀念、內容,為世界的出版帶來新意。」

「這真的很不容易,」鈞霈公關總經理江淑惠觀察,台灣強大的資訊產業讓不少人有國際知名度,但是「我們的時尚業很弱,沒有人可以到達國際級。李冠毅可以說是第一個。」江淑惠負責世界知名品牌路易威登在台灣的公關工作13年,也經常為其他精品名牌舉辦名媛派對,很瞭解台灣時尚在世界的地位,也就更覺得李冠毅的成績非常難得。

《東西雜誌》出刊才5期,有這樣的成績,完全不是偶然。國際級是李冠毅從一開始就設定的目標,因為他知道這是做一本亞洲時尚雜誌唯一能存活的路。「時尚是崇洋的,」李冠毅知道現實的狀況,雖然商品有很多等級,但是能引領風潮的,只有國際品牌,「所以不可能從亞洲自己的市場慢慢爬起來。」只有做到了國際級水準,才可能先打進西方市場、然後亞洲也就會跟著接受。

把雜誌看作頂級時尚打造

時尚,是視覺先行的行業。視覺呈現,是評量時尚雜誌等級的最重要標準,李冠毅鎖定這個目標,把雜誌的視覺呈現看作頂級時尚,找名流、名攝影師,用國際級的氣勢與品質,表現自己的想法。當然也是要藉他們的名氣,為新生的雜誌撐出場面。

每一期,李冠毅都選擇一位有國際魅力的時尚名人作為封面人物。第一期的封面,是為香奈兒代言的名模青木迪芳(Devon Aoki),她不僅名氣快速爬升,還混有日、英、德的血統,是東西融合很好的象徵。在世界盃足球賽期間出刊的封面,則是進軍義大利、紅透日本的球星中田英壽,也是兼具東西雙方的魅力。

最經典的封面,就是日本超級偶像歌手濱崎步。濱崎步頂著妹妹頭、身著華麗的和服、撐著日本傘、但是穿著超高的木屐、昂首跨步、腰間還掛了一串Hello Kitty,那一期的主題,是亞洲的流行文化。想像一下,就算不認識濱崎步,這既東方、又顛覆、又有現代日本的年輕趣味的畫面,出現在一排青一色躺著金髮模特兒封面的時尚雜誌中,也是夠顯眼的了。

這一期封面的創意,成功到被香港夏普原封不動的照用,不同的只有主角不是濱崎步、模特兒手上展示著液晶電視。

這其實不是《東西雜誌》第一次被模仿,甚至精品名牌,也有沿用《東西雜誌》上出現過的攝影創意的情形。「這應該算是一種讚美吧,」李冠毅笑著說,表示自己在視覺呈現的創意上,甚至超越國際水準。

要掀起東西融合的新流行

名人很重要,但是如果沒有一流的攝影師,可能完全無法呈現出應有的氣勢與創意、甚至根本拒絕拍攝邀請。這也是李冠毅非常講究的部份。

李冠毅因為過去在法國時尚界工作的經歷,讓他不僅認識一些時尚界的知名攝影師,更知道如何與他們合作。

「優秀的攝影期望做有創意的東西,」李冠毅觀察。商業攝影雖然報酬很高,但是他們很容易覺得疲乏。李冠毅給他們創意的空間,溝通清楚主題,就讓他們自由發揮。

慢慢的,李冠毅發現,名流、攝影師有些也期待接觸不同觀眾的機會。《東西雜誌》不同於其他時尚雜誌的方向,也可以是吸引人的優勢。

經過一期一期的努力,現在《東西雜誌》每期發行4萬本,在台北的售價是500元。雖然銷售數量上是遠比不上大集團的雜誌,但是,已經有人希望投資、也有國際時尚雜誌集團接觸希望納入旗下。這是一種肯定,可能也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機會,但是李冠毅都拒絕了。

《東西雜誌》現在還很小,核心成員就是李冠毅加一隻手就數得完的版面設計與助理,在香港連絡巴黎、紐約、倫敦、東京的特約撰稿,攝影全靠李冠毅在時尚圈中的人脈與朋友,行銷工作則由他的朋友大陸印創廣告傳播總經理蔡偉志負責。這樣精簡的運作,每一期的成本約130萬港幣(合約500萬台幣),與收入不相上下。但是,「我想再撐久一點,」李冠毅說,錢進來了,不同的意見就會跟著進來。「撐得愈久,我才能把我的想法做得更清楚。」

「我其實是做一本很像我們這一代人的雜誌,」59年次的李冠毅說。其實東西雙方的六年級生,許多人身上都融合了一點西方、摻雜了一點東方,或許是生在東方、但是接受過西式教育,或許是在西方成長、但是有東方工作經驗,李冠毅自己就是如此。他認為,這樣的經歷,讓每個人都有機會擷取兩邊的優點,融合出最好的自己。

李冠毅相信,東西融合,是21世紀最in的趨勢。他要大聲的說清楚。

本文轉錄於2003年4月 CHEERS雜誌

對於他的身世,
我也喜歡他面對的態度。

時尚圈的浮華世界,不乏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小開與千金,李冠毅的父親李志明,因肝癌去世舉行公祭時,外界才發現原來李冠毅父親是高雄市角頭七賢幫大老,他沒隱瞞父親黑道的身分,反而非常驕傲父親給他的影響,「父親做人講義氣、重情義」,他也從不避談身世,今年35歲,1歲前母親出走,由繼母養育他,有個同父異母相差12歲的弟弟李冠廷。

他在娛樂圈的藝人朋友,包括舒淇、林熙蕾、言承旭、林志玲等人在他父親公祭時都曾送花籃致意,他說:「父親是黑道,我沒有辦法選擇,但是我可以選擇做個好孩子,我對是非的角度跟別人不同,有些白道會做黑的事情,也有黑道做好事,我父親因為黑道的身分,反而教導我和弟弟做跟他相反的事情,鼓勵我們讀書。」


以下是一段李冠毅的訪談影片

11.5.08

台北的空天 飄著一抹疲憊..



帶著行屍走肉的倦意回到台北,
下了車 放下行李,
貪婪的吸著曾經是那麼熟悉的空氣,
仰望頭頂上的倉芎,
天空 天空,
台北的天上倒是從來都沒有空過,
空天 空天,
離開高雄冀望能空閒個幾天出來,
或許,
在萬里無雲的南台灣,
反而讓人有說不出的疲憊,
又或許,
台北冷漠忙碌的街頭,
倒是讓人偷得浮生半日閒。
##ReadMore##
星期五的下午,
拜訪了東西雜誌社的Winnie姐,
談了很多,也學到不少,
他們的熱情和投入,
讓我從來沒想到自己會對這一行產生興趣,
從星巴克,
聊到出版社工作室,
從日正當中,
聊到夜幕低垂,
難得的心靈飽足感,
是一次難忘的訪談經驗。

回到家,
很累,
但是很隨性。
桌上飯菜是冷的,
但咀嚼後的心卻是熱呼呼的。
星期六的傍晚,
跟國中同學約出來聊聊,
一個是正要從踏出校門準備出國,
另一個是工作了一年多,
這種感覺很熟悉,
但是又參雜著一點現實,
一年多前自己也還是徬徨的畢業新鮮人,
而一年多後也即將邁入職場,
天馬行空的閒聊,
一起分享甘苦談,
互相挖苦吐槽,
同時也互相鼓勵祝福,
一直到午夜才散去。

而一年一度的母親節,
還是來到老地方吃了晚餐,
雖然美中不足的是,
吃完飯發現車被拖吊...
哈~~看來台北的拖吊場一點也不比中山車管會遜色!!!


不過,
夜深不斷跳出的MSN視窗,
似乎在宣告假期的結束,
也該是開始辦正事了,
高雄見囉~~

7.5.08

等 下一個天亮 就 回家吧...



用起伏的背影 擋住哭泣的心
有些故事 不必說給 每個人聽
許多眼睛 看的太淺太近
錯過我沒被看見 那個自己
##ReadMore##
用簡單的言語 解開超載的心
有些情緒 是該說給 懂的人聽
你的熱淚 比我激動憐惜
我發誓要更努力 更有勇氣

等下一個天亮 去上次牽手賞花那裡散步好嗎
有些積雪會自己融化
你的肩膀是我豁達的天堂

等下一個天亮 把偷拍我看海的照片送我好嗎
我喜歡我飛舞的頭髮
和飄著雨還是眺望的眼光

時間可以磨去我的稜角
有些堅持卻永遠磨不掉
請容許我 小小的驕傲
因為有你這樣的依靠


突然,覺得這樣的聲音,
是那樣的熟悉,
是那樣的椎心刺痛,
是那樣的令人難以撫平...

最近,
只能說是有所得也有所失,
短短的一席話,
忽然覺得在某個位置上,
做的某些事,
會被人理所當然的做出某種解釋,
即使當初未必是那個意思,
卻無法避免外界的想法,
是那樣的認定。
而且,有一種深刻的感受,
常常程序正義,
會遠比實質正義重要的多,
或許很諷刺,
但卻是血腥的體驗。

大學同學突如其然的問道:
「辦這麼多活動,要幹嘛?」
從去年暑假一直汲汲營營到現在的我,
呆在螢幕前,
遲遲不知如何下筆(噗...是下手才對),
一年很快的過去了,
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付出這一切?
看著蠢蠢欲動即將要進來的學弟妹們,
自己又成長了多少?
知識?英文?做事能力?時間管理?

最近過的很累,
作息不正常,
沒念到什麼書,
活動也不是很順利,
英文都沒再碰,
自己想看的書也越積越高,
時間掌握很差,
比賽輸掉了球也打不好,
想太多又越幫越忙,
覺得好累,
一種身心俱疲的累,
突然,很想回家,
不為了什麼,
就是想找一個「家」的感覺,
快要一年了,
已經很久沒有一個,
可以讓我很安心的待在那的地方,
等 下一個天亮,
就讓我 回家遠眺吧!!!

5.5.08

It Comes Faster When Slowly



標題是取自於今天新買的四本書之一,
九把刀Giddens 的《慢慢來/比較快》

他在自序裡提到:
以前老想著要做出很猛的事,
讓這個世界因為我,而有小小的不同。
但所謂很猛的大事,隨時都可以做,
此時,平淡規律的生活卻彌足珍貴。
如果人生就像一篇文章,
那麼,沒有人能夠一口氣從頭念到尾而不需喘氣。
藉著服役,我正停在人生的逗點上,
這樣很好。
就讓我用慢慢來、比較快的節奏,
去享受這一年的從容吧。

所以,我也希望
藉由這文章,
把之前從考上研究所以來的緊湊,
緩緩的 舒坦開來。
##ReadMore##
這次想寫下的,
是關於辦活動的部分:

1.善用身邊所有的資源&資訊

做事務必知會系辦姐姐們以及相關師長,
重要決議都CC一份給他(她)們,
除了打招呼,讓他們一直接收到活動進度外,
在必要的時候詢問意見(尤其是像公文部分等等)。

另外,任何事情都要找有類似經驗的前輩,
借重於過去經驗傳承是很重要的,
縱斷面的就像單車行,可以做好準備去請教學長;
橫斷面的如登少女峰,可以請教學校登山社有沒有辦過類似活動。

也可以撥空跟學長姐聊聊,
讓他們知道我們現在正在做的事,
也許在當下能給的幫助不多,
但往後一旦他們接受相關訊息,
那時所能給予的幫助會是最初無法料想到的。

2.身為活動的負責人,
務必要求自己對於所有工作絕對要比所有人都清楚!

→組織內部的資訊透明化
指的是幹部間以及整個組織內資訊決策的傳遞,
通常可藉由EMAIL、MSN以及電話,
建立一個隨時回報、互動的聯絡網絡。

→協調機制一定要劃分明確
很常見的通病就是有"分工"沒有"合作"
所以負責人對於工作有重疊的部分一定要特別注意,
例如:活動&美宣、公關&財務...

→隨身攜帶紙、筆
隨時記錄任何資訊,不要過於相信頭腦的記憶!
而且做事效率很重要,
盡可能的做到今日事今日畢。

→思考活動問題上,
練習把自己設想在當時情境之下,
從不同角度去想,想的越細越好,
也可以跟身邊的人聊聊,
問題常常會在不知不覺中浮現。
活動當天一定是壓力最大的時候,
活動執行前對於所有問題細節的掌握,
是最有效的紓壓方式。

→EQ很重要
對於任何突發狀況,負責人要是「最冷靜」的那一個,
(告訴自己,一定還會有更壞的狀況)
不論事情有沒有辦法解決,
都要讓"軍心"穩定。
另外,也要控制自己的情緒,
再生氣在問題發生當下都要忍住,
控制情緒不是說不要有情緒,
而是要把展現情緒留在最值得的時候。

→隨時做好最壞的打算
安排事情一定要最壞的打算,
悲觀的去估算工作時程,
並要快速的了解每個人的做事能力(效率&效果),
每個人對事情完成的理解和定義是不同的,
對於做事情的時間安排同樣差異極大,
把對的人,放在對的位置上。

→開會效率
會前寄發與會人員開會議程,
準時到場(早到)、會議記錄、控制時間(離題or問題過細),
會後確認工作事項傳達無誤解,
這是節省自己時間也節省別人時間。

→凝聚共識
多站在別的位子上思考,
身為MBA的大家都非常有主見,
如何讓大家願意主動發表自己的意見,
如何讓大家能接受最後的決定,
如何讓大家的想法各取其重,
避免本位主義,
這是領導的一門學問。

3.5.08

蔣勳-『孤獨六講』之語言孤獨



我們常常會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經歷,
在高潮過後,
感覺巨大空虛,
一剎那間所有的期待和恐懼都消失了,
如同死亡。
這裡所指的高潮,
不只是情色的刺激而已,
是生理學所界定的性快感的巔峰、
可能會呼吸停止的一種狀態。
而所謂的如同死亡,
就像是前面提過情慾孤獨的死亡意識相似,
在那個時候,
你會發現緊緊擁抱的一方,
完全無法與你溝通,
你,是一個全然孤獨的個體。
「產後憂鬱症」也是屬於另一種相似狀況,
我們也常常會以產後憂鬱症形容一個完成偉大計畫的創作者,
比如導演在戲劇落幕的那一刻,
會陷入一種非理性的憂鬱狀態。
##ReadMore##
我們都知道舌頭和語言的關係,
但是,舌頭不完全完是語言的功能,
在許多動物身上,
它是捕捉獵物的工具。

而動物語言和舌頭的關係沒那麼密切,
我們常用狗吠、狼嚎、獅吼、鳥鳴來形容動物的聲音,
說得是牠們的語言,
只是我們無法辨識。
語言也許不是人類專利,
動物也會用不同的聲音去表達部分的行為,
其中最重要的是求偶和覓食,
但相較之下,
人類的語言複雜了許多,
因為人類的語言要求精確,
所以我們會說「咬文嚼字」,
要咬和嚼的過程中,
舌頭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

聽「不同的聲音」和聽「聽不懂的聲音」,
都是相當有趣的事,
你會發現你聽到的不是語言,
而是音樂,
是一種有邏輯結構的聲音。

而且我們會發現,
共同的語言常常是誤會的開始,
我們會和對方吵架、覺得對方聽不懂自己的心事,
都是因為我們有了共同的語言。

但,使用同一種語言,
為什麼還會因為「聽不懂」而產生誤會?
很多時候是因為「不想聽」,
當你預設立場對方一定會這麼說的時候,
你可能就開始決定不聽了,
對方說的再多,
都無法進入你的耳裡。

每個人都在說的時候,
卻沒有人在聽,
儘管他們使用的是同一種語言。

另外,我們會發現學術界有一些外在的規矩,
如同語言一般,
流於一種形式,
它不是檢定你的創意性、論證的正確性。
有參加過論文口試的人就會知道,
口試委員所關心的往往是,
論文的索引、參考資料,
而不是論文中妳最引以為豪的創意。
這,又是另一種荒謬,
一切都很外在,
包括了語言,
變成了一種外在的模式符號,
期內在的本質完全被遺忘。

中國傳統的儒家,
也同樣不鼓勵人們在語言上做精細的修辭。
孔子說過:
「巧言令色,鮮以仁。」
他認為「仁」是生命中最善良、最崇高的道德,
而一個語言太好、表情太豐富的人,
通常是不仁的。
這句話,影響了整個民族,
變成了說話時少有表情、語言也比較木訥。

語言和文化有很大的關聯,
在希臘文化中有修辭學、邏輯學,
後者更是希臘哲學裡一個很重要的基礎,
所以,我們可以看到,
柏拉圖的哲學就是《對話錄》,
即是語言的辯證,
在西方,
語言的訓練是從小就開始了。

春秋戰國的九流十家並不是都否定語言的重要性,
公孫龍、惠施的「名家」學派,
莊子的哲學裡也有關語言的討論,
說的就是希臘人的邏輯學。
儒家文化不講究語言的精確性,
基本上儒家的語言是接近詩的語言,
是一種心靈上的感悟,
把語言簡化到了一個非常單純的狀態,

人類的語言文字可以有兩種極端的發展,
一端是發展成為「詩」,
另一端就是發展成為「法律條文」。
法律條文務求精密準確,
以分明的條文來阻絕任何曖昧性,
而中國語文則是最不精確的、最模糊的,
但它非常美,
美常常是不準確,
準確往往不美,
所以不會有人說《六法全書》很美,
卻很多人認同《詩經》很美。

當我們以儒家為正統文化主流時,
語言必定會走向詩,
而不是法律條文。
但一直以來,
我們都有個矛盾,
到底語言應該是像希臘語、法語一樣的精準,
或者在潛意識裡其實是得到一種顛覆準確語言的快樂,
因為,準確的語言本身就是一種弔詭,
我們用各種方法使語言愈來愈準確,
語言就喪失了應有的彈性,
語言做為一個傳達意思、心事的工具,
就會受到很大的局限。

但有人同時會問,
語言不是因為思想而生的嗎?
我們應該顛覆的思想還是語言?

語言的確一開始是為了表達思想,
是先有內容才有語言的形式,
但是,
今天我們語言已經流利到嘴巴一直動,
但是背後已經不再有思想的程度,
淪為一種語言的慣性。
因為模式化之後,
語言和思想分離了,
只剩下聲音,
而這些聲音無法在生命中產生意義。

所以我們需要顛覆,
使語言不僵化、不死亡。
於是有個禪宗,
一個不相信語言的教派,
他認為所有語言都是誤會,
所有的語言都會使修行者走向另一個更荒謬、背叛修行的道路,
所以最後不用語言也不用文字,
把佛法大義變成一則一則的公案,
以簡單、易懂的白話弘揚佛法。
達摩初祖是禪宗的第一代,
他從印度到中國來,
在少林寺苦修面壁九年,
不用語言文字傳道,
而是以行為。

苦修面壁的沉默,
就是一個人的孤獨語言,
當你靜下來,
處於一種孤獨的狀態,
內心的語言就會浮現,
你不是在跟別人溝通,
而是在與自己溝通時,
語言會呈現另一種狀態。
禪宗藉由這種方式,
讓語言從一種向外的行為變成是一種向內的行為。

語言的孤獨系產生於一個沒有絲毫可能性的正統文化下,
而這個正統文化必然僵死,
包括所有的學院、道統、政黨都是如此,
一個有入有出的文化結構,
才能讓語言以思辨的能力,
禪宗的六祖惠能,
就是對語言產生了思辨性,
使他對於語言、對於佛法的存在,
保持著一種懷疑的態度,
始能回到自身去思考佛法是什麼?
語言是什麼?
如果沒有禪宗的顛覆,
佛法到了唐朝已經變成固化的知識體系,
接下去就會變成一種假象。

西方的宗教也同樣經過顛覆,
基督教在文藝復興時期最重要的顛覆是聖方濟(San Francesco),
就是用當時義大利的土語寫了一些歌謠,
讓大家去唱,
把難懂的拉丁文《聖經》變成幾首歌,
顛覆了整個基督教系統。

這些都是語言顛覆的例子,
但是,語言的顛覆並非是那麼容易拿捏,
就像是年輕人在電腦網路上所使用的火星語言文字,
有些人就會感嘆這代表了國文程度的衰退。

於是我們重新思考,語言究竟要達到什麼樣的精準程度,
才能夠真正傳達我們的思想、情感?
我們與親近的人,如夫妻之間,
所使用又是甚麼樣的語言?

我們的禮數敬語建立了一個不可知的人際網路,
既不親也不疏,
而是在親疏之間的禮節。
但這種感覺蠻孤獨的,
我們希望用語言拉近彼此間的距離,
卻又怕褻瀆,
如果不夠親近,又會疏遠,
於是,我們用的語言變得很尷尬。
語言,不就是用來打破孤獨感的嗎?

有個非常好的文學評論家講過一句話:
「看一本小說,不要看他寫了什麼,
要看他沒有寫什麼。
如同你聽朋友說話,
不要聽他講了什麼,要聽他沒有講什麼。」

人最深最深的心事,
在語言裡面是羞於見人的,
所以它都是偽裝過的,
隨著時間、空間、環境、角色而改變。
語言本身沒有絕對的意義,
它必須放到一個情境裡去解讀,
而所有對語言的倚賴,
最後都會變成語言的障礙。

就像是文革那一代的大陸學者,
他們所有擁有的不只是學問,
而是學問加上人生的歷練,
糾結成一種非常動人的東西。
有時候你看他裝瘋賣傻,
圓滑的不得了,
可是從不隨便透露內心最深層的部分,
你無法從他的表情、聲音裡去察覺他真正的心意。

我們可以用類似西方符號學的方法,
把語言重新界定為「既精確又誤導的工具」,
語言本來就是兩面的刀,
存在一種弔詭,
一方面在傳達,一方面在造成傳達的障礙,
所以最好的文學就是在語言的精確度裡製造語言的曖昧。
這種曖昧,
就像是在心情茫然時到廟裡收一支籤,
但籤文絕對不會告訴你,
應該、不應該、會或不會,
而是給你一個模凌兩可的答案。
語言的曖昧性就在於此,
它可以這樣解釋,
也可以那樣解釋,
既精確又誤導。

那是一種語言的孤獨,
當語言不再有溝通性時,
語言才開始有溝通的可能,
也就是語言不再是以習慣的模式出現,
不再如機關槍、如炒豆子一樣,
而是一種聲音,
承載著不同的內容、不同的思想的時候,
才是語言的本質。

1.5.08

蔣勳-『孤獨六講』之革命孤獨



革命是對自己的革命,
所要顛覆的不是外在的體制或階級,
而是顛覆內在的道德不安感。

學運,在台灣的戒嚴時期,
是想都不敢想的,

很多人都知道,
在一九六八年巴黎發生過一次學生運動,
稱為五月革命,
當時學生領到法國工人包圍政府,把巴黎大學做為運動本部,
對巴黎的社會影響非常大,
六八年變成了一個重要的分水嶺,
六八年前是一個保守、傳統的法國,
六八年後則是一個革新的、前衛的、可以容納各種看法的法國。

在戰後的戒嚴時期,
台灣很難有機會了解所謂的社會運動,
在戒嚴法裡明文規定不能罷課或罷工,

從小父母就常告誡我們:「什麼都可以碰,就是不要碰政治。」
因為,台灣歷經過白色恐怖的年代,
使人對政治容易聯想到一個不寒而慄的結局,
然而,還是可以隱約感覺到身邊有些事在發生。
##ReadMore##
陳映真老師曾說過一段話
「文學不應該那麼自私,
文學應該關心更多人的生活,走向社會的邊緣,
去抨擊不正義、不公理的事情。」

在法國,革命就像是一種青春儀式,
她就像是一種很吸引人,但是說不出來的東西。
某位西方作家曾經說過
「如果你二十五歲時不是共產黨員,你一輩子都不會有希望;
如果你二十五歲之後還是個共產黨員,你這輩子也不會有什麼希望。」
他指的共產黨就是革命,講的是一個夢想,
當你二十五歲時有過一個激昂的夢想,
一生不會太離譜,因為那是一個烏托邦式的寄託;
可是二十五歲以後,你應該務實了,
卻還在相信遙遠的的夢想,
大概人生就沒甚麼希望了。

沒錯,就是夢想,
革命者自己營造出來的烏托邦國度,
多半是現世裡無法完成的夢想,
總是會受到世俗之人所嘲笑,
因此,他是孤獨的。

在歷史上,
文學常常書寫一個孤獨者內心的悲涼,
而使成功者或奪得政權的那個人感到害怕?
因為他有所得也有所失,
贏了政權卻輸了詩與美。

就像在史記刻劃下,
項羽的「力拔山兮氣蓋世」
屈原理想幻滅要投汨羅江自盡前
「披髮行吟澤畔,顏色憔悴,形容枯槁」
荊軻為了報答燕太子丹的知遇之恩,
在行刺秦王前的易水送行,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

但是,革命者等於失敗者嗎?
革命者是一個懷抱著理想,
而夢想在現世裡無法達成的人。
夢想越是無法完成,越具有詩的美學性,
如果在現世理夢想就能實現,
那麼夢想就會變成體制、變成其他的改革,
而不再是革命。

一個社會裡,
當人性的面向是豐富的時候,
不會以現世的輸贏作為偶像選取的依據,
就像《史紀》裡,
動人的都是現世裡的失敗者,
項羽失敗了,
屈原失敗了,
荊軻失敗了,
可是他們的失敗驚天動地。

《史記》裡還有提到另一種革命的孤獨,
迥異於政治的革命者,
司馬相如看到新寡的卓文君,
沒有想到要遵守什麼體制禮教,
只覺得她真的美,
就寫了〈鳳求凰〉去歌頌她,
霎時,卓文君被打動了,
發現她還可以在去追求生命中最值得追求的愛,
但也因此,她必須對抗他的父親卓文孫。
我們常常看男性的革命總會已決絕的姿態走出,
情緒非常悲壯,得到許多人的認同;
但相對的,女性的革命少了壯烈的氣氛,
但是困難度卻是加倍的,
因為綑綁在女性身上的枷鎖遠多過於男性,
當她們要顛覆所有的禮教、道德加諸在她身上的束縛時,
是一場偉大卻不容易被理解的革命。

或許我們會在事後批評,
最後司馬相如還不是變了心,
而嘲諷卓文君「既知今日,何必當初」
但,她對她自己當時的選擇清清楚楚,
這就是一個革命者,
而革命者不管承擔的是政治的壓力、道德的壓力,
都無怨無悔。

那麼,為什麼革命者都是失敗者?
為什麼不把「革命者」這個角色給成功的人?

因為,成功的人走向現世和權力,
在現世和權力中,
他無法再保有夢想了。

他不見得完全沒有夢想,
但他的夢想必須收斂,
很多考量不再出自於自己的夢想,
而我們,也知道是該和他保持一段距離了,
講得好聽點,就是他變得「務實」了,
講的難聽點就是沒有夢想了。

完成美學的詩需要孤獨感,
可是現世的繁華難以保持孤獨感,
所以「革命者」常常是現世的失敗者,
因為,他們沒有成功而保全了革命的孤獨。

突然發現,
古今中外許多令人壞念的革命者都是詩人,
詩人一直在追求激情,
當他發現寫詩不如革命激情時,
他就投身於革命了。
屈原、托爾斯泰都是用血淚在寫詩,
他們寫的最好的一首,
就是他們在出走前的告別。

近代有一位備受爭議的人物:汪精衛
他在十七、八歲時,
夢想著中國的改革,
他去刺殺慈禧太后、刺殺五大臣,
後來事洩被捕,在獄中寫了一首詩,
末兩句是「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
何等的豪氣干雲,
因為很多身欣賞他的詩,被免除了死刑,
卻反而造成了悲劇的一生,
被釋放出來後走向現實政治,
與他的所有夢想、所有的詩背道而馳,
他的孤獨也因此而破滅。

有時候,青春的美就在於你決定除了青春之外,
沒有任何東西了,
也不管以後是不是繼續活著,
是一種孤注一擲的揮霍。
革命其實是一種連自己都無法控制的狀態,
而年輕就是會有這樣的夢想,
相信青春逝去之後,
就不會再有任何會讓你動心的事情了,
所以會有一種揮霍的心情,
對於現實完全不在意,
所以當時同樣懷抱理想的另一群人,
秋瑾走向死亡,
林覺民走向死亡,
徐錫麟走向死亡,
都是同樣相信,青春背後沒有東西了,就此了斷。
他們,帶來一種青春揉雜著悲劇的感動,
那就像是一首最美的詩,
最美,因為那是一種把生命活到極致的美。

活出自我的秋瑾,
結了婚還是堅持要到日本進修,
到日本後意識到東方的女性受到極度的壓抑,
因此她的革命,
不只是政治的革命,
更大的一部分是她對女權革命的覺醒與伸張,
後來因為與丈夫在思想已經分道揚鑣,
因而提出離婚,為自己的生命做了勇敢的抉擇,
她的孤獨不僅在當時,甚至在今日,都鮮少有人能理解,
不過,至少她還有一群把酒言歡的留學生朋友,
「千金不惜買寶刀,貂裘換酒也堪豪。」
第一句是男性對女性的饋贈,
第二句是女性對男性的回報,
在在都看出這一群年輕革命者的情感,
「一腔熱血勸珍重,灑去由能化碧濤。」
則指著,即使有一天熱血流盡了,
也將變成驚濤駭浪,
對社會造成巨大的影響。
這就是革命者,這就是詩人啊!

而在徐錫麟死後,
秋瑾的起義可說是一種自殺的型式,
被捕後,受盡所有的酷刑,
要她寫下所有參與革命者的的名單,
「秋」
她頓了一下,寫下了千古名句
「秋風秋雨愁煞人」
翌日清晨,在紹興的街市口被處以斬行。

這些人的詩句,多年來感動著每一個人,
而他們的生命卻走向了絕對的孤獨。
何謂絕對的孤獨?
就是當他走上刑場時,
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與天地間之一切都沒有關聯了,
而這部分,歷史都不會說。

但是,革命者最後畫下的句點,
其實是非常矛盾的,
他們革命不就是為了要成功嗎?
為什麼所有的革命者都是以失敗者的角色在歷史上留名?

革命本身包含著夢想的完成,
但是在現實中,
一旦革命成功,
夢想就不再只是夢想,
必須落實在制度的改革,
以及瑣瑣碎碎大大小小的行政事務上,
它,便不可能再是詩了。

相信每個人都希望自己是劉邦而不是項羽,
都想成為成功者而不是失敗者,
但是在美學之中,
留下符號的總是一個一個出走的孤獨者、失敗者。

面對十多年前的學運,
或許有人說「我不要搞政治,也不要參與那些東西」
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看
「那不是政治,那是青春,那是年輕才能感受的激昂。」
或許夢想不切實際,
但是青春如果太切合實際,
就不配叫做青春了!
革命者的孤獨就在於革命者迷戀自己年輕時候的潔癖,
而且深信不疑,
如果年輕時的夢想是百分之百,
過了二十五歲以後就會開始磨損,
也許只剩下百分之八十、七十、五十或是更少,
但是孤獨感仍在,
在某一剎那中出現時,
還是會讓人寢食難安。

清代末年有很多動人的革命者形象,
其中之一就是譚嗣同,
他是康梁政變六君子之一。
他是學佛的人,
卻走向激烈的革命,
康梁政權失敗後,
當滿清政府在逮捕黨人時,
他其實有充分的機會可以逃跑,
但他對梁啟超說
「你一定要走,我一定要留。
沒有人走,革命無以成功;
沒有人留,無以告所有曾經相信這次革命的人。」
他,決定扮演走向刑場的那個角色。

美麗島事件中的施明德,
在那個年代曾經一度被譽為「廖添丁」,
廖添丁也沒做什麼,不過是劫富濟貧,
可是民間會覺得這個人真的可愛,
因為他用了一種頑皮的方式去對抗統治者這座巨大的機器,
而巨大政治機器角色在任何時代都不會改變,
可是,誰會是下一個廖添丁?
那一個反叛者不會是政黨裡、家庭裡、學校裡、社會裡那一個「聽話的人」,
而是讓你恨得牙癢癢的人
他扮演的是平衡的角色與力量。

當然反叛者的角色是不會被當政者所讚揚的,
或者說「收買」、「收編」的。
就像是《水滸傳》裡,
作者為一百零八條好漢留下的最後一個謎,
到底,宋江有沒有接受招安?

但是我們自己知道,
自己心裡面那一個反叛者的角色,
是永遠都不會被收買,
永遠都不會被收編的。

學運的曇花一現,
但是社會裡性別的問題、
階級的問題以及其他社會的問題,
都還需要更多的反叛者覺醒。

「革命」個字眼長期以來與「政治」畫上等號,
但是他應該有個更大的意義,
就是所謂的「反叛者」,
是對自我生活保持一種不滿足的狀態進而背叛,
並且維持背叛於一個絕對的高度。

但是革命會被篡奪,
革命會被偽裝,
革命會被玩弄股掌之中,
所以對於真正的革命者擁有更大的考驗:
要在什麼樣的環境裡去保有革命的薪火相傳,
才能把孤獨的心念傳遞下去?
這是困難的,
因為革命常常並不理性,
而只是一種激情。

對於革命,
我們又常存在一種矛盾的情緒,
既希望他很快就成功了,
又怕他成功的太快,
人性裡最高貴的情操不足歷練,
人性的豐富性也來不及被提高,
那,是一種悵然若失的感慨!

而現實的政治其實是夢想的終結者,
我們總會希望,
如果現實的政治裡能保有一點點夢想,
將是非常的難能可貴!

改天再來補上前一講的『語言孤獨』~~

昨天本來就想寫些東西,
摸一摸,又突然多了一堆事,
三點多就乖乖爬上去了...
沒想到今天開完會,
心情又更差了 >.<


自從接過總召之後,
我最討厭兩件事:
做事拖拖拉拉沒效率、
另一個就是遲到,沒有時間觀念!

或許吧~~
每個人做事方式不一樣,
有不一樣的領導方式、
不一樣的用人方式、
不一樣的行事風格、
不一樣的工作進度、
不一樣的時間掌控、
不一樣的完美定義、
不一樣的要求水準...

還是告訴自己,
該放手就要學會放手,
要學會去攤開掌心,
才能抓住更多自己想要的東西!

突然,
好想去沒有人的地方晃晃,
其實,
重點不是沒有人,
而是一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
在那兒,
跟另一群人呼吸;
在那兒,
與陌生的風溜達;
在那兒,
和俏皮的驟雨熱吻。